车窗外是茫茫的大戈壁,没有山,没有水,也没有人烟。天和地的界限并不那么清晰,都是浑黄一体。
从哪儿看得出列车在前进呢?
那就是沿铁路一行的白杨树。每隔几秒钟,窗外就飞快地闪过一个高大挺秀的身影。……白杨树从来就这么直,这么高大。哪儿需要它,它就在哪儿很快地生根发芽,长出粗壮的枝干,不管遇到风沙还是雨雪,不管遇到干旱还是洪水,它总是那么直,那么坚强,不软弱,也不动摇。
少年朋友?定还记得这是小学四年级语文课本《白杨》一文中的一段话,作者袁鹰借物喻人,通过赞美戈壁白杨,赞扬了边疆建设者扎根边疆、建设边疆的远大志向和无私奉献精神。
是的,那茫茫戈壁、浩瀚沙海中一片片、一排排伟岸挺拔的杨正是无数顽强不屈、默默奉献的边疆建设者和保卫者的天然英雄群像。白杨也确实称得上是荒漠中的“伟丈夫”,它们扎根在贫瘠的土地上,迅速地成长起来,挑起防风固沙、绿化山乡的重担;它们手挽着手,肩并着肩,日夜护卫着碧绿的农田、五彩的果园、宁静的村落和新兴的城镇;它们把枝叶送给山羊和骆驼当佳肴,把木材献给人类,盖房、造纸、做家具;它们的枝条坚韧,在风雨中长成小苗;它们的花序简单而朴实,不争奇,不斗艳,只求播下饱满的种子。
打开《沙漠植物志》第一卷查阅杨树的家谱,我们会发现能在荒漠中生长的杨树种类很多,最常见的有银白杨、新疆杨、灰杨、小叶杨、箭杆杨和二白杨等。
在新疆额尔齐斯流域和喜马拉雅山西北部,有大片天然的银白杨林。银白杨树冠宽大,高10米~30米。它的树皮是灰白色的,幼枝、芽和叶柄上都密被白色的绒毛,好似全身披着银色的铠甲。叶片幼时两面都有白绒毛,到后期正面的毛才脱落。现在西北各省沙区都引种了银白杨,尤以新疆栽培最多。
新疆杨是银白杨的变种。它的形态与银白杨十分相近,但树冠呈圆柱形或塔形,高30米,树皮浅灰绿色。新疆杨除了具备白杨耐旱、耐贫瘠的优点之外,还较耐盐碱,抗风,抗热,抗灰尘和烟雾。西北各省沙区
也普遍引种,而且长势优于银白杨。
灰杨是地地道道的塔克拉玛干“沙漠之子”。塔里河岸、准噶尔盆地、伊犁河谷沙地及中亚、伊朗都有它的身影。它的树干虽不笔直,但生存力极强,在龟裂土、盐碱土、河滩沙地上都能生长,还常与胡杨为伴,形成混交林。灰杨高10米~15米,树冠开展,树皮黄灰色。全身上下好像穿着“灰毛衣”,叶柄、叶片、芽、花序轴、蒴果上都有密密的灰色短绒毛。而且灰杨的叶形也很奇特,长枝上的叶是卵形,短枝上的叶则是肾形,呈灰蓝色。
喜光耐旱的小叶杨高达15米,树冠呈阔卵形,叶菱状倒卵形,光滑无毛,边缘有钝锯齿。在地下水位较高、含有粘壤土间层的沙地上生长旺盛。在地下水位很低的单相沙地上,会长成“小老头”,但仍可维持生存。许多沙区用它作沙地造林和防护树种。
箭杆杨树干笔直,高达30米,老乡们形象地把它叫做“电杆杨”。箭杆杨是西北沙区城镇、道路和渠边栽植最多的杨树之一,它生长迅速,树形美观,一排排小树苗几年工夫就能筑起一道林墙。
甘肃河西走廊一带,小叶杨和箭杆杨形成下一个天然杂交种--二白杨。二白杨树干通直,高达20米,树冠长卵形或长椭圆形,枝条粗壮,枝层间隔明显,与主干靠拢呈40°~60°角。叶三角状卵形至菱状卵形,边缘有细锯齿。二白杨的父本是小叶杨,母本是箭杆杨,经过群众长期的人工选育,已经形成了比较稳定的形状。它的生长状况、对病虫害的抵抗力都优于小叶杨和箭杆杨,成为沙区农田防护林和防沙林的优良树种。
除此之外,还有生长迅速的钻天杨、加拿大杨,新疆布尔津沙地的黑杨、内蒙古科尔沁沙地的小青杨等等。它们都是沙区人的好朋友。